噢 聖誕節托他歸家 - 19
<噢 聖誕節托他歸家>
OOC歸我。
勿上升真人。
19
凌晨時分只有面前的汽車儀表板和昏黃街燈在寂靜的夜裡亮起﹐行人路旁的樹葉子掉落得七七八八﹐擋風玻璃是橘黃與綠色夜光交錯的倒影。
城市的夜其實並沒有很刺眼﹐周柯宇將所有集中力投放在身旁的人﹐仔細將副駕駛座熟睡的臉印在腦海裡﹐從一根根眼睫毛到嘴角痣端詳良久﹐就算周柯宇以後閉眼都能將付思超的長相描述得一清二楚。
遠離城市的小區亮眼但不刺眼﹐也許他已習慣車裡副駕駛座存在的人﹐亮眼的不是燈火是付思超﹐他就是屬於自己的小太陽﹐在他心裡賦予了燈光能給予的一切。
嘴巴微微張開﹐臉頰軟呼呼﹐唯獨今天付思超睡著時眉頭皺起﹐並眼底紅了一塊。
周柯宇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特別是付思超。
周柯宇也從不相信緣份。可惜在付思超冷下臉的一刻他瞬間知道他不想失去這個人﹐既然已經相遇﹐多不容易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一個他﹐而且是那一個他。多不願意相信緣份也為了付思超栽在玄學裡。
他第一次覺得能夠遇上一個對的人感覺好奇妙﹐感情這個東西總是有種魔力能將兩個不相關的人牽扯在一起。
一杯雞尾酒﹐他們被牽上了一根紅線。
當周柯宇看著大門被摔後在家裡打了無數通電話﹐心急如焚在客龐徘徊到腳痛﹐把臉埋在大掌間忽然明白到原來自己沒辦法去接受新的人了﹐不是非付思超不可﹐而是他接受付思超在自己的生活範圍出現﹐他需要付思超在自己的安全距離以內﹐他的心思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從車子在小區停下周柯宇貼心地將椅子調整到更大角度讓付思超能睡得舒服一點。
跟著半躺下的周柯宇單手托著後腦看天窗﹐沒有星星只有街燈和樹影﹐有點落寞。他把視線重新放回旁邊的人身上﹐伸手輕輕掃著付思超眉頭﹐在淺層睡眠的付思超皮膚突然被異物掃過皺起眉頭﹐把臉偏過一邊卻沒有醒。
周柯宇把身體打側蜷縮在椅上﹐嘆了口氣在想﹐待付思超醒來後他該如何道歉。
＊ ＊ ＊
“還你？你是付思超的誰？”
“我說過你若欺負付思超﹐我會找人把你揍一頓。”
“誰欺負超超那就來捱我的拳頭。”
周柯宇站在包廂正中央看著沙發上的四人﹐三人眼神冷清﹐只有付思超睡得一臉安穩差點整個人倒在李家豪身上。
心急加上被問得啞口無言﹐周柯宇突然邁步向前打算搶人。李家豪頓時伸手護住付思超﹐張欣堯一腳將桌子旁邊的小沙發凳子踢伸在周柯宇面前﹐用皮鞋底向周柯宇示意別再向前踏。
在外型上今夜周柯宇先輸一局。
自己穿著球鞋敵不過人家的皮鞋。
而且張欣堯身上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痞子的格調將周柯宇懾住。
“嫂子…把超超…”
只好轉移目標﹐胡燁韜舉起手打住周柯宇﹐他說付思超把雙眼都哭腫了﹐自己不可能讓他隨便將最好的朋友帶走。
“小少爺﹐要不先坐下跟我們說說你跟咱們超超發生什麼事。”
張欣堯身上凶惡的氣勢是與生俱來﹐不然酒吧街老大不容易當。其實他是個冷靜又易說話的人﹐看著他家韜韜氣得快語無倫次﹐他這個當家長的定要好好處理一下。
騎虎難下﹐人都進虎穴總不能拒絕人家。
這句小少爺跟平日公司員工在背後稱呼他為小少爺大有不同﹐語氣中帶著嘲諷又帶點無奈。
跨過小凳子坐下﹐他們之間就隔了那滿桌的烈酒﹐周柯宇乖巧坐玻璃桌後雙手放在膝上揉搓好不自在。
三個氣勢強悍的人坐在自己面前﹐假若外面有人路過望進包廂會以為周柯宇來酒吧面試。
“別緊張﹐我們不會隨便打人。要不要喝點什麼？”
張欣堯為自己補了點威士忌﹐拿起瓶子問周柯宇要不要喝點。
“開車﹐不喝﹐謝謝。”
雖然周柯宇強迫自己看著張欣堯的雙眼回答﹐但眼裡餘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付思超。
張欣堯笑了笑摸摸下巴說好﹐把酒送到唇邊時跟周柯宇說隨時開始﹐他在聽。
周柯宇閉上眼後翻了半個白眼﹐深呼吸讓自己別激動也別嗆回去﹐他總不能在付思超和韜韜面前得失他們的朋友﹐特別是自己是處於下風位置時。
三人早已商量好周柯宇來到時就從他那套出來龍去脈﹐量這小少爺沒膽量在一個氣勢強勁一個身型強壯的人面前撒謊﹐加上一來到酒吧就向他們要人﹐一副緊張又不安的模樣要是撒謊只會錯漏百出。
周柯宇一五一十將事情的由來到為何吵架全盤供出﹐眼神沒有避開過張欣堯。
剛剛開局已輸一盤﹐在氣勢上又輸了一局﹐到這地步周柯宇不能逃避那迫人的眼神﹐只好硬著頭皮握緊拳頭看著他把話說完。
把眼神放回付思超身上﹐同時看到韜韜和李家豪互相對望用眼神在確認某些事情。
周柯宇心裡慌亂﹐他估算不到自己是不是犯下滔天大罪。
聽完故事後張欣堯撓著眉毛﹐看向胡燁韜一眼後發現他在手機上打字﹐幾秒後自己手機震動。讀完訊息後手指在眉骨處按壓﹐乾笑兩聲後搖搖頭。
“你們這些小孩兒……”
“能讓我把超超送回家嗎﹐我必須要跟超超道歉……”
連出說這句話的底氣都變得軟弱無力﹐周柯宇看到付思超眼周紅通通心碎成兩半。
胡燁韜氣算是消了大半﹐至少周柯宇沒對付思超做了什麼罪孽深重的事﹐只是越了付思超一些太過神經質的底線和勾起他一些不好回憶。嘆了口氣掃著付思超留海還是有些心痛他﹐隨後捏著他的臉﹐心裡罵他害自己白擔心白生氣了幾個小時回家一定要敷張貴的面膜。
李家豪看了眼韜韜又看了眼周柯宇﹐他不大放心就這樣把付思超放走﹐特別是已經醉倒的付思超。聽過周柯宇一番話後多半能將付思超過去那些年和某些人連上﹐雖然說眼前的小少爺並不是壞人但趁現在他們還不是情侶時﹐身為哥哥的他理應要多保護付思超。
周柯宇就站著不敢動﹐可是看著付思超落在別的男人的懷裡又不是味兒。跟李家豪眼神對上後故意看向別的方向﹐發現不見他的 bro。
“嫂子﹐奧斯卡呢？”
韜韜冷笑一聲說：“扔去餵魚了。”
把嘴裡的水份嚥下去﹐周柯宇心裡替奧斯卡祈福﹐希望魚兒們都會嫌棄他身上只瘦得剩下骨頭。
“小少爺是上了一課吧﹐李家豪你也別太過保護超超﹐他長大了。”
張欣堯示意這次不是什麼大事﹐允許周柯宇把付思超接走﹐並再次提醒當時人付思超的樂觀不拒絕人性格總會讓人誤會或忘記他也會失落和生氣﹐周柯宇誠懇地點頭說明白。
胡燁韜讓周柯宇先別帶走付思超﹐箭步跑出包廂回來時拿著一個白色塑膠袋﹐他說付思超混過烈酒喝醒來後必定會頭痛胃痛﹐給他準備了些藥、兩瓶水和一包從員工手裡強搶的小蛋糕﹐吩咐周柯宇要看好付思超。
＊ ＊ ＊
當酒精的脫水作用發生在大腦時﹐除了頭痛欲裂﹐會刺激下視丘的口渴中樞發出需要水份的訊息﹐讓個體有找水喝的行為也就是會異常口渴。
每次宿醉付思超不是醉醒﹐而是渴醒。
本來就在淺眠裡浮浮沉沉﹐睜不開眼睛但能聽到咕嚕咕嚕的人聲﹐聲音被隔了一層厚重的玻璃和水流﹐他不知道那些人都討論什麼。
乾咳兩聲﹐喉嚨口腔極需要水份。
付思超睜大雙眼一切都對焦不到﹐他只見昏黃的街燈餘光﹐其次就是一個玻璃框架。
是天窗。
撐起身來眼力漸漸變清晰後他第一眼看見的是周柯宇的手﹐聽到咔咔兩聲他手上的瓶裝水蓋被扭開﹐自己面前多了一瓶清水。
大腦根本空白一片﹐付思超本能地接過瓶裝水仰頭灌下﹐他聽到周柯宇說慢點喝。手上拿著空瓶子喘了兩口氣﹐大腦慢慢恢復醉倒前的記憶。
報名、吵架、在公園裡哭、找胡燁韜、混著烈酒喝和兩位哥哥模糊的身影。
每次混著烈酒喝付思超都特別容易醉倒﹐特別容易是百分之百的意思。
要是不想醉就只好乖乖地喝雞尾酒或啤酒﹐或是慢慢地享受紅白酒﹐一旦中途混了些烈酒﹐拜拜。
周柯宇自然地從他手上取走空瓶子﹐手指無意碰到付思超的手。
指尖冰冷﹐冷得付思超的記憶竄一聲從某個黑洞重新上載至記憶體。
好尷尬。頓時避開周柯宇從未移開過的眼神﹐付思超低著頭開始東張西望才發現身上披著的是周柯宇的外套﹐而他身上只穿著帽衫。
對於時間付思超非常模糊﹐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天色現在還是凌晨頭半夜﹐他不知道周柯宇把自己載回家樓下後等了多久﹐可是在北京的大夜晚裡停車熄火後﹐自己旁邊的車窗是緊封而周柯宇旁邊的車窗打開一條縫好讓新鮮空氣能鑽進車箱裡換氣﹐同時也冷得周柯宇雙手快沒知覺。
這個人體溫低是一直的事﹐不過付思超剛剛被碰到時那皮膚比平常冷的體溫還要低幾度。
心裡有些難受。
“超超……”
低著頭的付思超終於看周柯宇﹐他的臉有些憔悴但依舊好看﹐眼裡滿佈紅筋唇色微微發紫。
心裡憋屈得連嘴裡都是苦。
“對不起超超。”
周柯宇看著付思超又把眼睛垂下﹐心裡咯噔﹐手埋在身側手指緊張得都蜷曲。
他聽到付思超啞澀且微弱的聲音。
“上來喝杯熱水吧。”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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